苻登~前秦第五位皇帝（386年~394年）

【基本信息】

所处时期：东晋.十六国

本名：蒲登
别名：秦高帝、秦太宗、苻文高
字：文高

庙号：太宗
谥号：高皇帝
封号：南康公（苻坚时期）→略阳公→南安王（苻丕时期）

年号：太初（386年十一月-394年六月）
民族族群：氐族

在位时间：386年~394年
生卒：343年~394年
逝世地：马毛山 
主要成就：保家卫国，屡败姚苌、姚硕德、姚崇等，收复失地；斩杀吴忠
籍贯略阳郡临渭县

前任：苻丕
继任：苻崇

个人简介

       苻登（343年～394年），字文高，祖籍略阳郡临渭县（今甘肃省秦安县），氐族人。他是前秦的第五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卓越的军事家。苻登为宣昭帝苻坚的族孙，颍川王苻敞之子，末帝苻崇之父。 苻登以恭谨忠厚、骁勇善战著称于世，他义烈慷慨，器度不凡。在建元初年，苻登被封为南康公，先后担任过秦州长史（当时秦州刺史为苻雅）、殿中上将军、羽林监、长安令、扬武将军以及狄道长等重要职务。因其才华横溢且擅长辩论，苻登深得河州刺史毛兴的赏识与信任。 太安二年（386年），苻登组建了一支名为“死休军”的精锐部队，并从河州起兵勤王。他创新性地开创了方圆大阵战术，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同年，苻登收复了南安郡，并成功击溃了姚苌和姚硕德的军队。因战功卓著，苻登被任命为使持节、抚军大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雍河二州牧以及略阳郡公。随后，他又被加封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并改封为南安郡王。 太初元年（386年），苻登正式即皇帝位，宣布大赦境内，并设置百官机构。在他的领导下，胡汉百姓纷纷归附，人数多达数十万。苻登统领鲁王苻纂与陇西王杨定共同进攻后秦，多次大败姚苌，相继收复了冀城、陇城、平凉、新平、弘农、略阳、汧城、雍城等众多郡县，极大地巩固了前秦的疆域。 然而，太初九年（394年），前秦皇帝苻登遭遇后秦皇帝姚兴的猛烈攻击。由于敌众我寡，苻登最终战败，壮烈牺牲于马毛山下，时年五十二岁。其皇太子苻崇继位为皇帝，追谥苻登为高皇帝，庙号太宗。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苻登，字文高，祖籍为略阳郡临渭县，是氐族人。他是前秦的第五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苻登出身于显赫的皇室家族，是景明帝苻健的族曾孙，也是宣昭帝苻坚的族孙。 苻登的父亲苻敞，在景明帝苻健在位期间担任太尉（苻菁）司马、陇东太守以及建节将军，并被封为颍川王。然而，后来他却被越厉王苻生杀害。

          升平元年（即前秦寿光三年，公元357年），宣昭帝苻坚即位后，追赠苻敞为右将军和凉州刺史，同时让苻登的兄长苻同成继承了父亲的官职与爵位。 苻登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勇猛与豪气，但他性格粗暴狠毒，不拘小节，因此苻坚从未将他视为奇才。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苻登逐渐改变了以往的性格，变得恭谨忠厚，同时还阅读了大量书籍，增长了学识。在建元初年，前秦朝廷册封苻登为南康公，最初任命他为殿上将军，之后逐步晋升为羽林监、扬武将军、长安令等职务。然而，由于某些原因，他后来被贬为狄道长。当关中地区陷入动乱时，苻登离开了自己的任职地，投奔了毛兴。苻同成向毛兴推荐了苻登，希望能让苻登担任司马一职，从此苻登便常常留在军营之中。 苻登不仅器量非凡，还善于运用奇谋妙计。苻同成曾经对他说：“你应当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不要频繁干涉时政，否则可能会遭到有识之士的否定。我并非嫉妒你，而是担心有人不喜欢他人随意参与事务。从今以后，你应该改正这种做法。等到你掌握权力的时候，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当时的人们听到这些话后，大多认为苻同成是在嫉妒苻登，从而有意压制他。于是，苻登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不再随意结交朋友。每当毛兴需要处理事务时，便会召见苻登，还戏谑地说：“小司马可以坐下评议事情了。”然而，苻登每次发言都能切中要害，使得毛兴内心十分佩服。

         尽管如此，毛兴仍然因为敬畏而未能给予苻登重任。 姚苌发动叛乱时，派他的弟弟姚硕德率军进攻毛兴，双方僵持了许久。在毛兴临终之际，他对苻同成说道：“我们多年共同抗击羌贼，却始终未能取得成功，这实在是令人遗憾至极！你可以将后续事务托付给你的弟弟苻登，让他代理司马一职。我相信，能够消灭姚硕德的人，必定是他！”

代替卫平

         太元十一年（前秦太安二年，公元386年）七月，枹罕地区的众氐族部落因河州刺史卫平年事已高，认为他难以承担开创功业的重任，于是商议废黜其职务。然而，由于担心卫平宗族的强大势力，他们迟迟未能做出决定，讨论持续了多日仍未有结果。 此时，氐族将领啖青站了出来，对诸位将领说道：“大事当前，必须果断决策，否则恐生变故。诸君只需请求卫平召集聚会即可，接下来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恰逢七月初七这一天，按照传统要举行盛大的宴饮聚会。在聚会上，啖青突然拔剑而起，大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我们氐族的命运与国家紧密相连。若无贤明之主，则无法成就大业。卫公虽为德高望重之人，但毕竟年事已高，理应退位让贤，以便更有能力者继任。狄道首领苻登，虽为大秦王室远亲，但志向远大、才略出众，实为当世英杰。我提议共同推举苻登为首领，以辅助前秦皇帝苻丕，共赴国难。若有异议者，请即刻表明立场。”说完，他挥舞长剑，捋起衣袖，一副准备斩杀反对者的架势。众人见状，无不心生畏惧，纷纷表示服从，竟无人敢抬头直视。 于是，在啖青的主导下，众氐族部落一致推举苻登为使持节、都督陇右诸军事、抚军大将军，并兼任雍州、河州两州牧及略阳公。苻登随即统领五万兵众，自西向东进军陇郡，一路攻城略地，顺利攻克南安郡。随后，苻登迅速派遣使者前往前秦皇帝苻丕所在的行宫，汇报战况并请示下一步行动指令。

          不久之后，前秦南安王苻登成功收复南安郡，当地胡人与汉人百姓纷纷归顺前秦，总数多达三万余户。苻登乘胜追击，继续率军进攻驻扎于秦州的后秦将领姚硕德。得知消息后，后秦主姚苌亲自率领大军前来救援。 双方军队在胡奴阜展开激战。在这场战役中，前秦军队凭借勇猛的攻势大败后秦军，俘虏或斩杀敌军达两万余人。战斗中，前秦将领啖青更是箭术超群，一箭射中后秦主姚苌。姚苌身负重伤，仓皇逃往上邽以求自保，同时命令姚硕德暂代统帅之职，继续指挥后秦残余部队。

即皇帝位
            苻登接替卫平之后，便独揽了征伐的大权。当时正值旱灾肆虐，饥荒蔓延，许多百姓因饥饿而亡。然而，苻登每次作战击败敌人后，都会命令士兵食用战利品中的粮食或物资，他称之为“吃熟食”。他对将士们说道：“你们早上奋力杀敌，晚上就可以享用肉食，又何必担忧饥荒？”士卒们听从了他的号令，甚至有部分人以羌族士兵的尸体为食，从而保持体力充沛、勇猛善战。姚苌得知这一情况后，急忙召见姚硕德，对他说：“如果你再不回来，恐怕会被苻登消灭殆尽。”于是，姚硕德迅速撤离陇地，返回到姚苌身边。 同年十月，哀平皇帝苻丕在与东晋交战中失利，最终被截杀。

         十一月，苻丕的尚书寇遗带着苻丕之子渤海王苻懿和济北王苻昶，从杏城前来投奔苻登。苻登闻知苻丕的死讯后，立即为他举行丧礼，披麻戴孝，并让三军将士都换上白色丧服以示哀悼。随后，苻登提议拥立苻懿为新君，但众人却认为：“虽然渤海王是先帝之子，但他年纪尚幼，难以承担国家多难之重任。根据《春秋》记载，在国家动荡之时应推举年长者为君。如今慕容垂、姚苌、慕容永三人僭越称帝，贼势强盛，天下豺狼忘恩负义之人比比皆是，这般极端的厄运实属罕见。大王您在西州屡建奇功，如同凤鸟翱翔于秦、陇之间，偏师一出便使姚苌溃败，可谓光照天地。此时正应当如龙飞跃，奋发武威，解救旧都长安，以复兴皇秦列祖列宗的社稷宗庙为己任，切不可拘泥于曹臧、吴札那般微末节义，错失谋取国运之良机，未能建立复兴皇秦的伟大事业。”于是，苻登正式即位为皇帝，并在境内颁布大赦令，改年号为太初。 十二月，苻登在军营中设立了宣昭帝苻坚的灵位，将其安放在一辆装饰华丽的车辇之中，车辇顶部覆盖着用鸟羽连缀而成的青色华盖，竖立着黄色旗帜，由三百名武贲勇士护卫。每逢作战之前，苻登必定向苻坚的灵位请示，任何决策也需启奏后再施行。他还积极修缮兵器甲胄，准备率大军向东进发，同时向苻坚的灵位禀告道：“曾孙皇帝臣苻登，凭借太皇帝之灵得以恭敬地登上宝位。昔日五将之祸降临，贼羌肆意加害圣驾，这实在是苻登的罪过。如今我已集结义军五万余众，兵精甲锐，足以建功立业；年成丰收，足以供应军需。今日誓如流星闪电，直扑贼庭，奋不顾身，抱定必死的决心。若失职失败，又怎能上报世祖皇帝的大冤，下雪臣子的大耻？恳请皇秦列祖列宗的神灵降临，监督我们的忠诚之心。”言罢，苻登泪流满面。前秦的将士们无不悲痛恸哭，纷纷在长矛和铠甲上刻下“死”与“休”二字，以此表明决一死战、洗刷国耻的决心。每次作战时，他们都会用长矛钩刃排列成方圆大阵，依据阵势的厚薄合理分配布置将士，因此能够人人奋勇争先，所向披靡。 当初，长安即将沦陷之际，苻坚的中垒将军徐嵩和屯骑校尉胡空各自聚集了五千余人，依托险要地形修筑堡垒以自保，并接受了姚苌授予的官爵。直到姚苌杀害苻坚时，徐嵩等人仍按照王者的礼仪将苻坚安葬在两座堡垒之间。至此，他们率领部众归顺了苻登。苻登任命徐嵩为镇军将军、雍州刺史，胡空为辅国将军、京兆尹。此外，苻登还依照天子之礼重新安葬了苻坚。

         太元十二年（前秦太初二年，387年）正月，苻登册封其妻毛氏为皇后，堂弟苻懿为皇太弟。他还派遣使者前往拜见苻纂，授予苻纂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等职务，并进封其为鲁王；同时封苻纂之弟苻师奴为抚军大将军、并州牧、朔方公。然而，苻纂对使者的到来感到愤怒，质问道：“渤海王乃世祖之孙、先帝之子，南安王为何不立他为君，反而自称为帝？”苻纂的长史王旅劝谏道：“南安王既然已经即位，必然不可能中途改变主意。当务之急是剿灭贼虏，而非在宗室内部互相仇视。希望大王能效仿汉光武帝推崇圣公之义，在剿灭二虏之后再做长远打算。”苻纂这才接受了任命。于是，贰县的虏帅彭沛谷、屠各董成、张龙世、新平羌雷恶地等人纷纷响应苻纂，使其麾下的部队人数达到了十余万之众。苻纂随即派兵攻打上郡羌首领金大黑和金洛生。金大黑等人出兵迎战，但最终被前秦军队打得大败，共计斩首五千八百人。

交战后秦
         在泾阳的激战中，苻纂成功击败了后秦威名赫赫的大将姚硕德。随后，姚苌从阴密县出发抵御苻纂的攻势，而苻纂则率领部队退守至敷陆县。与此同时，窦冲对姚苌所占据的汧、雍两城发动猛烈攻击，最终成功攻克这两座城池，并斩杀了后秦的重要将领姚元平与张略等人。然而，在汧东与姚苌的交锋中，窦冲却不幸落败。 另一边，苻登驻军于瓦亭。姚苌发起进攻，攻陷了前秦将领彭沛谷的堡垒，迫使其逃往苻纂所在的杏城。随后，姚苌转移兵力至阴密。此时，苻登麾下的征虏将军、冯翊太守兰犊率领两万大军从频阳县进入和宁县，与苻纂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意图夺取长安。然而，苻师奴劝说其兄苻纂称帝未果后，竟杀害苻纂自立为秦公。

         这一变故导致兰犊与其断绝关系，最终双双被姚苌击败。 公元387年九月，苻登率军占据胡空堡，吸引了大量戎夏百姓前来归附，人数多达十余万。姚苌派遣其部将姚方成攻下徐嵩堡垒，徐嵩遇害，所有士兵皆被活埋。 到了太元十三年（即前秦太初三年，公元388年）二月，苻登领军越过陇山进入朝那县，姚苌则驻扎在武都与之对抗。双方多次交锋，各有胜负。由于粮草短缺，前秦军队陷入饥饿困境，苻登不得不采集桑葚以供士兵食用。 同年八月，苻登册立其子苻崇为皇太子，封苻弁为南安王，苻尚为北海王。十月，姚苌撤回安定。苻登前往新平获取军需物资，留下主力部队于胡空堡，亲自率领一万余骑兵包围姚苌营寨，四周哭声震天动地。姚苌深感不快，命令全军一同哭泣回应，苻登见状遂撤退。

        太元十四年（前秦太初四年，公元389年），鉴于苻登屡次战胜，姚苌猜测可能是苻坚显灵庇佑，便在军中设立苻坚神位祈求保佑。然而，当苻登进逼时，他登上楼车指责姚苌：“古往今来，何曾有弑君者还敢为其设立神像祈福？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好处？”并大声挑战：“杀君之贼姚苌，出来与我决斗，莫要枉杀无辜！”姚苌心生畏惧不敢应战。自从设置苻坚神像以来，姚苌军队作战不利，军中每夜惊恐不安，将士们见到神像无不惊慌失措。最终，姚苌决定迅速击鼓斩下神像头部，并将其送交苻登。 苻登的将军窦洛、窦于等人谋反事情败露，投奔姚苌。苻登进攻彭池未能得手，转而攻打弥姐营及繁川各堡垒，全部攻克。尽管姚苌连续失利，但他派遣中军将军姚崇突袭大界，却被苻登截击，在安丘遭遇惨败，损失两万五千名士兵。随后，苻登在平凉击败姚苌部将吴忠、唐匡，占领平凉郡，任命尚书苻硕原为前禁将军、灭羌校尉，留守平凉。苻登进而占据苟头原逼近安定郡。姚苌率三万骑兵夜袭大界营，成功攻破，杀害毛皇后、苻弁、苻尚等人，俘获数十名名将，掳掠五万余男女离去。

         同年十月，苻登整顿残余兵力，退守胡空堡，派遣使者授予窦冲大司马、骠骑将军、前锋大都督、都督陇东诸军事等职位，杨定为左丞相、上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杨壁为大将军、都督陇右诸军事。命令窦冲率领现有部队作为先锋，从繁川向长安挺进；自己则率军从新平直取新丰的千户固；同时派杨定率领陇上各路军队作为后续力量，杨壁留守仇池。他还指令并州刺史杨政、冀州刺史杨楷率各自部队在长安会合。姚苌派遣将军王破虏前往秦州争夺地盘，杨定与王破虏在清水的格奴坂展开激战，大胜王破虏。苻登在鸯泉堡围攻张龙世时，姚苌前来救援，苻登被迫撤退。 姚苌秘密指使部将任瓫、宗复伪装成内应，派人联系苻登，声称将打开城门迎接他入城。苻登信以为真。雷恶地匆忙赶来提醒苻登：“姚苌诡计多端，擅长操控人心，必定另有阴谋，希望您慎重考虑。”苻登因此停止行动。得知雷恶地出现在苻登处，姚苌对众将感叹道：“这个羌人极具智谋，如今他去了苻登那里，我们的计划恐怕难以成功。”苻登后来听说姚苌悬起城门等待自己上当，不禁惊叹：“雷征东大概就是圣人吧！若非此公，朕几乎被小人算计。” 姚苌相继攻陷新罗堡，前秦扶风太守齐益男投降苻登。苻登的将军路柴、强武等人也纷纷率众向姚苌投降。苻登在陇东攻击姚苌部将张业生，姚苌前来支援，无功而返。此外，苻登的将军魏揭飞在杏城袭击姚当成，却被姚苌击杀。

关中响应
          太元十五年，即前秦太初五年（公元390年），冯翊人郭质在广乡起兵响应前秦皇帝苻登。他积极在当地三辅附近地区传发檄文，号召民众支持前秦政权，此举得到了当地大部分民众的积极响应。然而，郑县人苟曜却选择了不同的立场，他不仅拒绝响应，反而聚集了数千人马，转而支持姚苌一方。面对这一局势，苻登任命郭质为平东将军兼冯翊太守，以示对其忠诚与能力的认可。随后，郭质派遣部将讨伐苟曜，但不幸遭遇惨败。为了扭转战局，郭质向东寻求杨楷的支持作为声援，并再度与苟曜在郑县东部展开交战。然而，此战再次失利，最终郭质选择归附姚苌，被其任命为将军。尽管如此，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郭质并未投降姚苌，而是逃往洛阳继续抗争。

         太元十六年（前秦太初六年，公元391年）三月，苻登从雍州出发，一路进军至范氏堡，成功击溃了姚苌部将金温的部队。之后，他渡过渭水，进攻姚苌的京兆太守韦范所在的段氏堡，但未能攻克。随后，苻登占据曲牢，准备进一步行动。此时，后秦将领苟曜率领一万人驻守逆立堡，并暗中与前秦联络，形成呼应之势。苻登随即调整战略，离开曲牢与繁川，转而前往马头愿驻扎。不久后，姚苌率骑兵前来迎战，苻登凭借出色的战略指挥，大败姚苌军队，斩杀了姚苌的重要将领尚书吴忠，乘胜追击攻向新平。然而，姚苌迅速组织救援力量，迫使苻登撤退。此后，苻登又转向安定发起进攻，但在战斗中被姚苌击败，最终退守路承堡。值得注意的是，在关中的蜀人群体也在此时集结起来反叛后秦，他们成功占领弘农郡，公开响应前秦。苻登随即任命窦冲为左丞相，命其屯兵于华阴县，以巩固前秦在该地区的势力。

           太元十七年（前秦太初七年，公元392年）二月，姚苌因长期征战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病情严重。得知这一消息后，苻登立即着手准备大规模军事行动。他庄重地禀告已故皇帝苻坚的牌位，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誓词：“曾孙苻登自受命执戈以来，近十二载，一直蒙受上天庇佑，世祖皇帝明察秋毫，降下哀怜，使王师所向披靡，敌军如冰雪遇烈日般土崩瓦解。如今太皇帝之灵降灾病于逆羌姚苌身上，依情势推断，丑虏必难恢复。苻登当趁此良机，顺应天意施加惩罚，拯救并恢复先帝棺椁，向太庙谢罪。”为此，苻登宣布在境内实行大赦，并提升百官官阶两等以激励士气。然而，战争并非一帆风顺，苻登在与姚苌部将姚崇争夺清水地区麦子的过程中屡次受挫。同年八月，随着姚苌病情稍有好转，他亲自率军抵御苻登的进攻。苻登闻讯后迅速离营迎战，而姚苌则另派部将姚熙隆突袭苻登营地，导致苻登仓皇撤退。姚苌乘胜追击，连夜行军三十多里，紧紧跟随苻登部队之后。次日清晨，苻登的守望士兵报告称：“贼军诸营寨皆空，不知去向。”苻登听后惊愕不已，感叹道：“这是何等人物！离去让我毫无察觉，归来亦令我措手不及。传言他将不久于人世，却突然出现。朕与这羌人共存于世，实乃莫大的不幸！”无奈之下，苻登只得下令撤兵返回雍城。

          太元十八年（前秦太初八年，公元393年），苻登任命窦冲为右丞相，期望通过他的才能稳固前秦政权。然而，事态发展并不如预期，不久之后，窦冲便背叛了苻登，自立为秦王，并建立新的年号。面对这一变故，苻登迅速采取行动，亲率大军前往野人堡讨伐窦冲。在此期间，窦冲向姚苌求救，姚苌派遣太子姚兴进攻胡空堡以策应窦冲。面对前后夹击的不利局面，苻登果断回师救援胡空堡，使得窦冲得以与姚苌顺利联合，共同对抗前秦。这一系列复杂的政治与军事博弈，深刻反映了当时前秦与后秦之间激烈的权力斗争以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

壮烈牺牲
          公元394年，正值太元十九年，也是前秦太初九年。这一年的正月，后秦开国君主姚苌病逝。消息传来，前秦皇帝苻登闻讯后大喜过望，他傲然说道：“姚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我定要用刑法鞭笞他。”随即下令大赦天下，并亲自率领大军向东进发，誓要讨伐后秦。 同年二月，苻登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成功攻克了屠各部族的姚奴、帛蒲两座堡垒。随后，他继续挥师南下，从甘泉出发，直逼关中腹地。四月，战事迎来了关键转折点。后秦太子姚兴率军追击苻登，但因行军速度较慢，始终落后数十里。

          在六陌一役中，苻登急于摆脱追兵，匆忙撤退至废桥附近。此时，姚兴的部将尹纬早已占据桥头，切断了苻登军队的水源供应。由于缺水，苻登的士兵大量渴死，损失惨重，甚至达到了全军的二三成之多。最终，苻登与尹纬展开决战，但由于兵力悬殊，寡不敌众，苻登的军队被彻底击败。当夜，其军队全面溃散，苻登仅带着少数随从单骑逃往雍城。 在此之前，苻登为东征做足了准备，他命弟弟司徒苻广留守雍城，而太子苻崇则驻守胡空堡。然而，前线战败的消息迅速传回后方，苻广和苻崇惊慌失措，纷纷弃城而逃。至此，前秦的军事力量几乎土崩瓦解，士气低落至极。 同月，苻登抵达雍城时，发现这里已无家可归。无奈之下，他只好带领残兵败将辗转至平凉郡，随后进入马毛山，试图重整旗鼓。到了六月，姚兴亲率大军前来围剿苻登。面对强敌，苻登孤注一掷，派遣自己的儿子——汝阴王苻宗前往乞伏乾归处作为人质，同时请求联姻以换取支援。乞伏乾归果然派出了两万精锐骑兵驰援苻登。然而，即便如此，双方在山南的交战结果依然毫无悬念。苻登再次被姚兴击败，最终战死沙场。 苻登自登基以来，共计在位九年，享年五十二岁。他的去世标志着前秦政权进一步走向衰亡。

       不久之后，太子苻崇逃亡至湟中，继位称帝，并改元“延初”。为了纪念先皇，苻崇追封苻登为高皇帝，庙号太宗。

【历史评价】

陈普：

①“南安怒气塞长安，羌运如氐泪暗潸。舍却存亡论理义，江东不似马毛山。

②“苻登，坚疏属，以狄道长为众所推，刻厉奋发，正名仗义以讨姚苌。秦州之战，几枭贼首，安定之败，怒气不衰。其所感慨，足以使堡主徐嵩效节于前，其妻毛氏守义于后。虽以氐运不竞，终致败亡，然其英风义气，使江东清谈诸人闻之，亦不以寒其胆矣。

房玄龄《晋书》：

①“苻登集离散之兵，厉死休之志，虽众寡不敌，难以立功，而义烈慷慨，有足称矣。

②“丕、登僣假，沦胥以亡。

③“登少而雄勇，有壮气，粗险不修细行，故坚弗之奇也。长而折节谨厚，颇览书传。

④“登度量不群，好为奇略。
《十六国春秋》：“少勇有壮气。
蒋福亚《前秦史》：“苻登爱护士卒，颇得士众拥护。
毛兴：“殄硕德者，必此人也。
啖青：“狄道长苻登，虽王室属疏，而志略雄明，请共立之以赴大驾。
苻登部将：“三虏（姚苌、慕容垂、慕容永）跨僣，寇旅殷强，豺狼枭镜，举目而是，自厄运之极，莫甚于斯。大王挺剑西州，凤翔秦、陇，偏师暂接，姚苌奔溃，一战之功，可谓光格天地。”
王夫之：“承统以后，为人子孙，则亡吾国者，吾不共戴天之雠也。以苻登之孤弱，犹足以一逞，而先主（刘备）无一矢之加于曹氏（曹丕）。
洪亮吉：“负畚来，洛阳鬻。望尘来，司隶逐。卿无忘螭蟠，朕无忘龙伏。嗟嗟景略夺何速。不事西夷事南服。八公山，悲苻融。五将山，毒吴忠。景略（王猛）有君（苻坚）死苌（姚苌）手。景略有儿（王永）絷泓（慕容永）首。丕登（苻丕、苻登）先亡镇恶（王镇恶）后。镇恶死，报苻氏。

【史载】

《资治通鉴·卷一百六》
《资治通鉴·卷一百七》
《资治通鉴·卷一百八》
《十六国春秋别本·卷四·前秦录》
《十六国春秋·卷三十九·前秦录》
《十六国春秋·卷四十·前秦录》
《十六国春秋·卷四十一·前秦录》
《十六国春秋·卷四十二·前秦录》

《晋书·卷一百十五·载记第十五》
《魏书·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

【家庭成员】
父亲：苻敞，前秦太尉司马、建节将军、陇东太守、颍川王，追赠右将军、凉州刺史。
哥哥：苻同成，前秦司徒、太尉、颍川王。
弟弟：苻广，前秦中书监、司徒、安成王。
妹妹：东平公主，嫁给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为王后。
后妃：
1.毛皇后，前秦皇后，后为后秦主姚苌俘虏，坚贞不屈，遇害。 
2.李皇后，初为前秦昭仪，毛皇后遇害，李氏成为皇后。前秦灭亡，改嫁后秦宗室姚晃。
儿子：
1.苻崇，前秦皇太子。
2.苻弁，前秦南安王。
3.苻尚，前秦北海王。
4.苻宗，前秦汝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