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十六国时期鲜卑族慕容皝建立的割据政权（337年～370年）

【基本信息】

所属时期：东晋.十六国

中文名：前燕
主要城市：洛阳、汴梁、昌黎、邺城、许昌
货币：五铢
主要民族：汉族、鲜卑族
国土面积：79万平方公里（366年）
别名：燕、木燕、慕容燕
时间范围：337年-- 370年

奠基者：慕容廆

开创者：慕容皝

君主：慕容皝（追封）、慕容俊、慕容暐
主要城市：大棘城、龙城、蓟、邺城 等

概述

      前燕（公元337年—370年），是十六国时期由鲜卑族慕容氏建立的一个重要政权。其国号定为“燕”，主要因其所在地为战国时期燕国的旧地。前燕在全盛时期的统治范围涵盖了冀州、兖州、青州、并州、豫州、徐州以及幽州等地，历经三世两主，共存在19年。若从慕容皝称王开始计算，则持续了34年之久。

       历史沿革与国号来源： 前燕的国号“燕”源于其统治区域曾属于战国时期的燕国故地。这一名称最早出现在《十六国春秋》中，后被历史学家广泛采用，以区别于同期其他由慕容氏建立的政权，如后燕、南燕等。因此，“前燕”之称逐渐成为学界和史书中的固定用法。 在五行德运体系上，前燕继承了后赵的水德，并将其改为木德。慕容暐即位后，承认后赵为正统王朝，从而确立了前燕的德运传承。

      慕容皝建国与初期发展： 公元337年十一月，辽东公慕容皝自立为燕王，正式宣告前燕政权的诞生。慕容皝是一位极具军事才能的领袖，在他的领导下，前燕逐步扩展势力范围，并成功抵御外部威胁。例如，公元342年，前燕击退了后赵派遣的二十万大军，解除了来自中原地区的巨大压力。同年，慕容皝将都城迁至龙城（今辽宁朝阳），进一步巩固了政权的稳定。 ### 慕容儁称帝与鼎盛时期 公元352年，慕容皝之子慕容儁继位，并于同年正式称帝，改元“元玺”。随后，他将都城迁至蓟城（今北京西南），并迅速展开一系列统一战争，相继平定了河北、山东等地，使前燕进入鼎盛阶段。公元357年，慕容儁再次迁都至邺城（今河北临漳），标志着前燕的政治中心正式转移到中原腹地。 然而，慕容儁在位期间也暴露出穷兵黩武的一面。为了实现消灭东晋和前秦的目标，他下令实行严格的征兵制度，要求“五丁抽三”，即每五户家庭中必须有三人入伍参军。这种政策导致国内盗贼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不久之后，慕容儁病逝，征兵计划被迫中断。

       慕容暐继位与国势衰微： 慕容儁去世后，皇太子慕容暐即位。在即位初期，慕容暐依赖叔父太宰慕容恪辅政，国家局势一度保持稳定，且对外战争屡战屡胜。然而，慕容恪执政风格较为宽松，未能有效抑制豪强兼并土地的现象，导致大量荫户（依附于豪强的平民）问题日益严重。 公元367年，慕容恪去世，慕容暐逐渐显露出昏庸无能的本质。他沉迷酒色，荒废朝政，并重用太傅慕容评与太后可足浑氏，致使朝堂内外怨声载道，民众生活困苦不堪。尽管当时有大臣悦绾试图通过改革解决荫户问题，成功清查出二十余万户隐匿人口，但由于触动了王公贵族的利益，最终遭到暗杀（实为慕容评所为）。

        枋头之战与灭亡： 公元369年，前燕与东晋之间爆发了著名的枋头之战。在这场战役中，吴王慕容垂大败东晋名将桓温，彰显了前燕的强大军事实力。然而，慕容垂因功高盖主而受到猜忌，被迫投奔前秦。 公元370年十一月，前秦苻坚率军攻灭前燕，结束了这个短暂却充满波澜的政权。前燕的灭亡不仅标志着慕容氏家族的一次重大挫折，同时也展现了鲜卑慕容氏在中原地区崛起与衰落的历史轨迹。

【历史脉络】
慕容前史
        魏晋交替之际，鲜卑慕容氏自辽西迁徙至辽东地区，逐渐成为当地的重要势力。这一历史进程充满了波折与变迁，也奠定了慕容氏日后在东北地区的深远影响。 晋武帝太康四年（公元283年），慕容部鲜卑的初代酋长莫护跋（即慕容焉）的孙子慕容涉归去世。随后，慕容涉归的弟弟慕容耐篡夺了政权，而慕容涉归的儿子慕容廆则被迫逃亡。然而，慕容耐的统治并未持续太久。

       太康六年（公元285年），慕容部的部众发动起义，诛杀了慕容耐，并迎回慕容廆继任酋长之位。至此，慕容廆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开启了慕容部发展的新篇章。 太康十年（公元289年），慕容廆因对西晋的忠诚和支持，被封为鲜卑都督，其地位进一步提升。到了公元294年，慕容廆将驻地迁至大棘城（今辽宁省北票市三官营村附近），这标志着慕容部开始从游牧生活向定居农业生活的转变，为其后续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公元307年前后，慕容廆自称鲜卑大单于，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威。随着西晋中原政权的崩溃，慕容廆得到了汉族士人的辅佐，以大棘城为中心，控制了辽水流域，并接受了东晋授予的官爵，继续维持与南方政权的联系。

      公元333年，慕容廆病逝，其子慕容皝继位。慕容皝字元真，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领袖。然而，就在他刚刚继位不久，便面临了一场严重的内乱。慕容皝的弟弟慕容仁在辽东地区自称平州刺史、辽东公，割据一方，形成了与慕容皝分庭抗礼的局面。最初，慕容仁曾与慕容昭密谋反叛，但计划泄露，导致慕容昭被赐死。这一事件引发了慕容部内部的动荡，许多原本效忠慕容皝的人纷纷倒向慕容仁。一时间，慕容仁几乎完全占据了辽东地区，而段部鲜卑首领段辽以及其他鲜卑部落也与慕容仁遥相呼应，使得慕容皝的势力仅限于今天的辽西走廊一带。慕容部因此分裂为两派，彼此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公元336年，慕容皝终于决定采取行动，彻底解决这场分裂危机。他亲自率领大军讨伐慕容仁，部队从渤海岸踏冰而行，深入三百余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慕容仁仓促应战，却因部将在阵前倒戈而迅速败北。最终，慕容仁被擒获，并被慕容皝赐死。随着慕容仁的覆灭，辽东公国宣告灭亡，慕容部重新实现了统一。 

正式立国
            公元337年，慕容皝正式自立为燕王。在登基为燕王之后，慕容皝宣布实行大赦政策，以示新朝气象。同年十一月，他追尊其父慕容廆为武宣王，并追封母亲段氏为武宣王后。此外，慕容皝还立自己的夫人段氏为王后，同时册封世子慕容儁为王太子。为了巩固政权和治理国家，慕容皝效仿了魏武帝曹操与晋文帝司马师的辅政制度，将这些历史经验融入到自己的统治体系中。 由于当时复杂的国际形势，东晋朝廷破例承认慕容皝为燕王。自此，燕国名义上成为东晋王朝下的一个异族诸侯国，但实际上拥有完全独立的治国权力，这与东晋内部同姓藩王的情况截然不同。燕国更像是东晋的一个强大异族盟友或强臣，在辽西地区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到了公元342年，慕容皝率领军队击败了后赵的二十万大军，成功解除了来自中原地区的军事压力。这一胜利不仅巩固了燕国的地位，还使得慕容皝得以将首都迁至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在此期间，燕国向东扩张，先后征服了夫余和高句丽等势力，并彻底消灭了宇文部鲜卑及夫余王国，从而确立了自己作为辽西地区唯一武装力量的地位。这一系列胜利为慕容儁日后进军中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公元348年，慕容皝去世，其太子慕容儁继位。慕容儁，字宣英，小名为贺赖跋。在他即位后的次年，也就是公元349年，慕容儁发动对后赵的进攻，成功夺取了幽州，并将都城从龙城迁往蓟（今北京市西南一带），进一步扩展了燕国的疆域和影响力。

挺进中原
      公元350年，原后赵大将军冉闵据守邺城（今河南省安阳市至河北省临漳县一带），自立为帝，建国号为“大魏”。这一历史时期正值群雄并起、战火纷飞的年代，各路势力为了争夺中原霸权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在慕容儁二年初，前燕的辅国将军慕容恪等人成功攻占了中山。到了慕容儁元玺元年的正月，冉闵率领军队攻克了后赵的襄国；同年三月，他向常山、中山各郡寻求粮草补给，并计划进一步图谋幽州。当时，前燕已经占领了后赵的幽州地区，继续向南推进，意图占据中原腹地。四月，冉闵准备与前燕交战，然而大将军董闰和车骑将军张温建议：鲜卑军队士气正盛，且敌众我寡，应暂时避开锋芒，待其骄傲懈怠后再行进攻则可获胜。但冉闵并未采纳此建议，毅然将部队移驻安喜。

        不久之后，慕容恪迅速率兵赶到。 冉闵决定引军前往常山方向，而慕容恪则紧随其后追击至廉台。两军在此地展开了十次激烈交锋，前燕军队均告失败。冉闵以勇猛闻名，麾下将士精锐无比，这让燕军深感畏惧。面对这种情况，慕容恪于阵前鼓舞士气，指出冉闵虽有勇力却缺乏谋略，其军队因长期奔波而疲惫不堪，难以有效作战，因此必定可以击败他们。 考虑到冉闵所部多为步兵，他试图将燕军骑兵引入丛林地带进行战斗。对此，慕容恪采纳了参军高开的计策，立即派遣轻骑兵截击对方，并假装败退诱敌至平坦之地。同时，他将燕军分为三部分：自己亲率主力加强中军力量，挑选了五千名擅长射箭的士兵，用铁锁连接战马组成方阵向前推进；另外两支部队分别部署于两侧配合主力进攻。果然，冉闵恃勇轻敌，落入圈套，直接冲击燕军中部的铁马方阵。此时，燕军侧翼部队从两面夹击，最终大败冉闵军，斩杀七千余人。冉闵突围向东逃跑时，坐骑突然倒毙，最终被俘虏。随后，燕军进驻常山。 廉台之战胜利后，前燕王抓住时机派遣辅弼将军慕容评和中尉侯龛率领一万大军进攻魏国都城邺。魏大将军蒋干一方面致信前燕表示愿意投降，另一方面又派人向东晋求援。

       五月，前燕王再次派出广威将军慕容军等率领步骑兵两万人增援慕容评攻打邺城。六月，东晋派遣一百余名壮士进入邺城协助防守，蒋干率领五千军队以及晋兵出城迎战，结果被慕容评彻底击败，损失四千人，残余部队退回城内。八月，魏长水校尉马愿等人选择投降。燕军攻克邺城后，蒋干等人弃城而逃，冉魏至此灭亡。 随着取代冉魏、称雄关东地区的局势发展，慕容儁的实力得到了极大提升，最终脱离东晋并自立为帝。据说有人曾在华山发现一块刻有文字的玉版，上面记载着：“岁在丁酉，不绝如线；岁在壬子，真人乃见。”正如预言所示，晋穆帝永和八年十一月，慕容儁在中山正式称帝，建立了自己的年号“元玺”，从此完全抛弃了东晋的旗帜。 公元352年，慕容儁击败冉魏，成功占据了河北地区。此后，他彻底抛弃了东晋的旗号，自称“燕皇帝”。

       357年，慕容儁迁都至邺（今河北临漳县）。由于自信国家强盛，358年，慕容儁下令全国各州郡检查户口，每户仅留一名男丁，其余全部征召入伍，计划集结一支一百五十万的大军，以实现消灭东晋和前秦、统一天下的宏伟目标。

       360年正月，慕容儁在邺城检阅军队时，身体状况突然恶化，不久便去世了。这一事件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为后来的历史发展埋下了伏笔。慕容儁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不仅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更是一个敢于追求梦想的政治家。

中期政治
      公元360年，前燕开国君主慕容儁驾崩，年仅十一岁的太子慕容暐继位。慕容暐，字景茂，因年幼无法亲政，其叔父太原王慕容恪开始辅佐朝政。在慕容恪的治理下，前燕宫廷内部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内乱，国家局势得以稳定。从公元360年至公元367年慕容恪病逝期间，前燕的政治环境相对平稳，为国家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前燕建熙二年（公元361年），一场以河内太守吕护反叛为导火索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这场冲突迅速升级，导致前燕与东晋在中原地区展开了连绵不断的战事。

       建熙四年（公元363年），前燕发动了全面攻势。四月，慕容忠率军攻打荥阳，迫使东晋荥阳太守弃城而逃，退守鲁阳。

     建熙五年二月（公元364年），前燕李洪开始在河南地区展开军事行动。同年四月，前燕军队对许昌、汝南和陈郡发起进攻，成功将上述地区的万余户居民迁徙至幽州。随后，前燕派遣镇南将军慕容尘驻扎许昌，巩固战果。七月，太宰慕容恪亲自率领大军进攻洛阳，东晋守军不敌，被迫撤退。 到了建熙六年三月（公元365年），前燕终于攻克洛阳，这一系列战役标志着前燕成功从东晋手中夺取了中原的控制权。然而，东晋并未放弃收复失地的决心。公元369年，东晋大司马桓温发动北伐，直接威胁前燕的安全，引发了历史上著名的枋头之战。

     建熙十年四月（公元369年），桓温率领东晋大军北伐前燕。面对晋军的强大攻势，前燕诸将均难以抵挡，桓温顺利进军至枋头。此情此景让前燕皇帝慕容暐及其重要将领慕容评深感恐慌，甚至萌生了退回故都龙城避难的想法。关键时刻，慕容垂主动请缨出战，慕容暐随即任命他为南讨大都督，统领慕容德等五万精兵迎战桓温，并派遣黄门侍郎封孚、司徒左长史申胤及尚书郎悉罗腾随军协助。 桓温利用降人段思作为向导，悉罗腾与晋军交锋后成功擒获段思。之后，桓温派遣李述继续进攻，但再次被悉罗腾击败，李述阵亡，晋军士气因此受到打击。与此同时，慕容德等人占据石门，成功阻断了晋军的漕运通道，豫州刺史李邽也切断了桓温的粮道。由于屡次作战不利且粮食短缺，桓温最终于九月选择沿陆路撤军。 此时，前燕诸将建议立即追击，但慕容垂认为晋军刚刚撤退，必定严阵以待，以精锐部队断后，贸然追击恐有风险。于是，他决定采取拖延战术，待晋军因加速行军而疲惫不堪时再发起攻击。按照计划，慕容垂率领八千骑兵尾随晋军，发现桓温果然在看不见追兵后加快了撤退速度。数日后，慕容垂下令全速追击，在襄邑成功赶上晋军，并与事先埋伏在此的慕容德所部形成夹击之势。此役，前燕大获全胜，歼灭晋军三万人，桓温仅能收拾残部仓皇南撤。这场胜利不仅稳固了前燕在中原的地位，也彰显了慕容垂卓越的军事才能。

前秦灭燕
      自建熙八年（367年），慕容恪辞世之后，前燕的政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本由慕容恪辅佐治理国家的局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庸碌贪婪的上庸王慕容评掌控朝政。从这一刻起，曾经强盛一时的前燕逐渐走上了下坡路。 在这段动荡时期，少帝慕容暐的叔叔慕容垂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在击败东晋名将桓温的战役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然而，即便如此，慕容垂却遭到了辅政大臣慕容评的猜忌与排挤。慕容恪临终前曾极力推荐慕容垂担任大司马一职，认为他文武双全、堪当大任。但遗憾的是，这一重要职位最终却被授予了慕容冲。面对朝廷内部的复杂局势以及自身的艰难处境，慕容垂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带着妻儿及亲信，如慕容令、慕容宝、慕容农、慕容楷等人投奔前秦。 前秦天王苻坚得知慕容垂前来投诚，内心十分喜悦，并亲自迎接这位声名显赫的将领。苻坚对慕容垂颇为器重，任命他为冠军将军，并封以宾徒侯的爵位。事实上，苻坚早有吞并前燕之心，而慕容垂的到来无疑让这一计划变得更加可行。作为前燕最强大的军事统帅之一，慕容垂的投诚使得苻坚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于是，苻坚开始着手制定全面讨伐前燕的战略规划。 战争初期，前燕军队并未处于明显劣势。然而，由于辅政大臣慕容评为人贪婪卑鄙，加之其决策失误，导致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最终，在前秦名将王猛的指挥下，前秦军队成功击溃了前燕十五万主力部队。乘胜追击的苻坚随即率领十万大军包围了前燕的首都邺城。

       公元370年十一月，前燕少帝慕容暐试图逃离邺城，返回辽东的老家龙城，但途中不幸被前秦军队俘获。至此，前燕宣告灭亡。前秦军队进入前燕境内后，废除了燕国的诸多苛政，采取了一系列安抚民心的措施。当地百姓纷纷称赞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到如同太原王慕容恪在世时那般的严明军纪！”尽管前燕覆灭，但苻坚并未对慕容氏宗族进行残酷镇压，而是展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宽容态度。这种做法不仅赢得了人心，也为前秦进一步巩固统治奠定了基础。

【疆域范围】
      在前燕鼎盛时期，其疆域范围极为广阔，涵盖了现今北京、河北、山东、山西、河南、安徽、江苏以及辽宁的一部分地区。西部与前秦接壤，而南部则以淮水为界，与东晋对峙。

       前燕的版图可谓辽阔，“南至汝颖，东尽青齐，西抵崤黾，北守云中”，与关中地区的前秦共同平分了黄河流域。 具体来看，前燕的幽州治所在蓟（今北京一带），下辖六郡，其中四个郡十一个县位于今天的北京市境内。以下是具体的行政区划情况： - **燕郡**：治所设在蓟（今北京西南部），其所辖十五县中有七个县位于今北京市境内，分别是蓟县、军都县、昌平县、广阳县、潞县、安乐县和狐奴县。 - **渔阳郡**：该郡所辖之一县为渔阳县，其地理位置同样处于今北京市境内。 - **范阳郡**：治所位于琢县（今涿州附近）。范阳郡共领八县，其中有两县的北部区域属于今北京市境，即良乡县和长乡县的北部。 - **上谷郡**：治所设于沮阳县，其所辖两县中的一县为居庸县，这一区域也包含在今北京市范围内。 通过以上详细的划分可以看出，前燕时期的幽州不仅地域宽广，而且行政管理精细，充分体现了当时国家治理能力的高度发展。

【政治】

中央制度
      在慕容廆掌权时期，他积极采取措施招徕流民，并在辽水流域设置了侨郡（至慕容皝执政时将郡改为县）。这一举措吸引了大量来自山东、河北地区的汉族世家大族迁徙至辽西地区，投靠慕容氏政权。慕容氏不仅接纳这些移民，还将被征服地区的各族人民大规模迁徙到自己的统治区域内。 除了通过传统的州郡县制度管理编户齐民外，慕容氏还以军事化的方式占有大量人口，这些人口被称为营户、军封或荫户。此外，也有不少屯田民户，他们被迫缴纳高额地租，生活条件较为艰苦。从慕容廆开始，慕容氏便与汉族士大夫展开合作，共同构建起一套有效的统治体系。 前燕政权沿用了魏晋时期的九品官人法（即九品中正制），明确肯定了士族的特权地位，并承认坞主壁帅等地方势力的存在。在这种体制下，境内的大族势力逐渐发展壮大。例如，在公元368年的一次行动中，前燕政权就成功搜括出二十余万户荫户，进一步充实了自己的人力资源。 慕容皝执政期间，十分注重农业发展，强调农桑并举，同时大力兴修水利设施，使得国家实力日益强盛。然而到了慕容暐执政时期，政治腐败现象严重，社会矛盾交织复杂，最终导致前燕政权走向灭亡。

继承制度
     在中国历史的早期阶段，以及北方少数民族的发展历程中，“兄终弟及”的继承制度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现象。这一现象通常被解释为母系氏族社会遗风的延续，但其具体成因和演变过程，仍然值得进一步探讨和研究。以鲜卑族为例，最初其首领的产生并非基于世袭，而是遵循“立能”的原则，即由部落成员推举出能力出众的人担任首领。这种制度下的首领地位通常是终身制，但并不传于子孙，而是在部落内部重新推选继任者。类似的情况，在民主改革前的凉山彝族社会中仍有所体现。 然而，随着檀石槐之后鲜卑首领逐渐转变为世袭制，部族的凝聚力得以显著提升。此时出现的“兄终弟及”现象，实际上可以被视为“立能”传统在特定家族范围内的延续。也就是说，年长且有能力的兄弟被优先考虑为继承人，从而确保了部族领导层的稳定与高效。 自慕容廆起，慕容鲜卑开始逐步改造传统的部落体制，向集权国家迈进。在君位继承问题上，他们力求确立嫡长子继承制，这无疑受到了汉族政权的深刻影响。然而，推崇首领个人能力的部族传统，加之当时列国争雄的复杂现实环境，使得慕容燕政权在确立嫡长子继承制的过程中遭遇了一系列纠葛与冲突。这些矛盾最终导致慕容氏家族内部发生了一幕幕令人唏嘘的悲剧。 在稳固继承制度的问题上，十六国时期的各个政权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探索。例如，预先让太子参与尚书台事务、加强东宫兵力，甚至派遣太子率军征讨等措施，几乎都在慕容后燕政权中得到了实践。而后来崛起的北魏政权，与慕容鲜卑有着相似的部族背景，并且是在征服后燕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展中原地区。因此，北魏政权在统治经验与教训的汲取方面，将慕容燕视为最直接的参考对象。大量曾在慕容燕政权任职后又成为北魏俘虏的士人，成为了传递这些经验和教训的重要媒介。 北魏政权发源于代北，最终实现了对整个北方的统一。作为十六国历史的一个总结性阶段，北魏的成长壮大与制度建设不仅依赖自身的努力和探索，还从之前的政权中吸取了宝贵的经验与深刻的教训。这对于研究北魏历史的学者而言，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思考方向。通过深入分析这些历史脉络，我们可以更全面地理解北魏政权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逐步走向强盛，并为后世留下深远的影响。

五行德运
      刘曜与石勒共同开创了一种承续魏晋的新传统，这一传统对慕容鲜卑所建立的前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据《晋书》卷一一〇《慕容儁载记》记载，东晋穆帝永和八年，慕容儁称帝时，其臣下曾言：“大燕受命，上承光纪黑精之君，运历传属，代金行之后。宜行夏之时，服周之冕，旗帜尚黑，牲牡尚玄。”慕容儁采纳了这一建议。 尽管石赵国势强盛，但因其统治手段凶残而闻名于世。慕容氏与赵为敌，双方南北对峙多年。因此，在建国之初，慕容氏选择摒弃石赵的法统，转而远承西晋，这种做法从情感上来看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前燕时期的历史条件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自胡族在中原建立政权、称王称帝以来，时间已累积近半个世纪。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足以侵蚀古老的汉魏传统，并将新的因素融入其中。到了慕容儁的时代，支撑胡族政权的社会心理基础已然形成。然而，他和他的臣子们却无法认可石赵的法统地位，这背后除了情感因素外，或许还存在着某种心理上的虚弱感。 在此背景下，一些具有宽广历史视野的政治家开始意识到否定石赵所带来的政治风险。从逻辑上看，石赵在时间序列上早于前燕，且前燕与石赵一样以华北地区作为基本统治区域。如果前燕否定石赵历史地位的合法性，那么理由可能有两个：其一，石赵政治黑暗，这是一个表面化的理由；其二，石赵是胡族政权，这可能是更为深层的原因。前一个理由源于汉代的传统，但在实际操作中存在困难；而后一个理由则直接威胁到慕容燕自身的合法性。因此，调整政策、改弦更张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慕容儁载记》附《韩恒传》：
“（儁）僭位，将定五行次，众论纷纭。恒时疾在龙城，儁召恒以决之。恒未至而群臣议以燕宜承晋为水德。既而恒至，言于儁曰：‘赵有中原，非唯人事，天所命也。天实与之，而人夺之，臣窃谓不可。……’儁初虽难改，后终从恒议。儁秘书监清河聂雄闻恒言，乃叹曰：‘不有君子，国何以兴，其韩令君之谓乎!’”
韩恒、聂雄都主张燕承石赵为木德，显然是注意到了否定石赵所带来的逻辑上的危害。“后终从恒议”的“后”，并不是在慕容儁时期，而是到了慕容暐建熙五年至七年之间（364-366）。
《晋书》卷一一一《慕容暐载记》：“暐钟律郎郭钦奏议以暐承石季龙水为木德，暐从之。”其时慕容恪当政，这个涉及国统的变化应当出于他的定策。前燕到慕容暐当政时改承水德之后赵，定为木德。由此，石赵成了五胡中最早获得后继国家认可法统地位的政权。

【社会】

户口
   前燕亡国前，有户二百四十五万余，人口九百九十八万余。（据史书记载，苻坚灭前燕，得郡157，县1579，户245 8669，口998 7935）

宗室
   慕容恪、慕容评、慕容钟、慕容仁、慕容尘、慕容厉、慕容令、慕容臧、慕容桓、慕容亮、慕容筑

僚属
    阳骛、阳协、阳景、悦绾、贾坚、封弈（镇军左长史→国相）、封裕、韩寿、裴开、王寓、李洪、杜群、宋该、刘睦、石琮、皇甫真、宋晃、平熙、张泓、刘翔、李咏、刘斌（长史）、崔焘

【起始之谜】
       一，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燕录》以慕容廆继任慕容部的首领为前燕立国之始，即认为前燕始于公元284年，共存在86年。
      二，将慕容皝称燕王之年视为前燕之始，即认为前燕始于公元337年，共存在33年。《通志》、《小学绀珠》、《中州名贤文表》等书皆持此说。《资治通鉴·晋纪十九》记载：（东晋永和元年；成汉太和二年；后赵建武十一年；345年）“燕王皝以为古者诸侯即位，各称元年，于是始不用晋年号，自称十二年（燕王十二年）”，慕容皝认为称王一事具有特殊政治意义。
     三，将慕容儁称帝年视为前燕开始，即认为前燕在公元352年开始，共存在18年。《御定骈字类编》、《读书纪数略》等都这样说。今人多从284年、285年、337年与352年诸说中择其一而从。
除上述诸说之外，何宁生认为前燕政权应从慕容廆建立政权算起，317年开始，至370年慕容暐为前秦所灭，历时54年。 
综合以上诸多说法可知，慕容部鲜卑史载实是源始于莫护跋时期，慕容氏 “政权” 草创于317年，而前燕正式“立国（诸王国）”要迟至337年十一月——慕容皝称燕王遥尊晋（前期奉晋正朔，后期改称元年）。由此以337年这一年作为分界线，从而粗略地将慕容氏政权（前燕）划分为立国前后两个不同的历史阶段，即立国前慕容氏政权和立国后慕容氏政权（前燕国）。